“今天飞机下线、机场开航、航校开飞只是开端。通过国际研发、万丰制造、全球销售的发展格局,我们要把航空小镇做成先进制造业的标杆,要让世人看到,中国不仅有中国制造,也有中国创造!”今天的《浙江日报》上,涌金君读到了这么一段豪气冲天的文字。
讲话的就是这位女浙商,万丰集团董事局主席陈爱莲。这一个月的时间,涌金君见了三回陈爱莲。每次她都穿颜色鲜艳亮丽的长裙,身姿挺拔地站着,即便是在千人的会场,也非常醒目。
这一天略有不同。八月十六。万丰集团在新昌总部举行盛大的庆典。万丰自主研制的飞机下线、新昌万丰通用机场开航机场、万丰航校开飞,好事都赶一块儿了。
从长三角一个山区小县起步,左冲右突,成长为单打冠军、模块化冠军,再到横跨四大产业全球布局,引领智能制造,万丰浓缩了一个“中国制造”的升级样本。浙江民企能造车,能不能造飞机?陈爱莲想向世人证明自己行,证明万丰的抉择是对的。
眼光独到,全产业链布局通航
蓝天白云,“ALTO100”和“钻石DA20”两架飞机,带着一家民企的雄心壮志直上云霄。
在开园仪式上,万丰的飞机整机及零部件制造、机场建设及管理、通航运营、航校培训、通航地勤服务建设等完整产业链全部得到了展现。站在主席台上,万丰集团副总裁、万丰航空总经理刘剑平百感交集,脑海中回放着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
刘剑平曾担任深圳航空公司的常务副总裁,并参与创办多家地方性航空公司。他一开始对于万丰的航空项目是心存疑虑。他认为陈爱莲有非常强的魄力和前瞻眼光,“在当前全国通航领域,只有万丰是全产业链发展的。”
5年前,万丰开始研讨进入通航产业;3年前,万丰航空小镇正式建设;2017年8月,新昌万丰航空小镇被列入省级特色小镇第三批创建名单;现在,万丰通航产业链进入瓜熟蒂落的阶段。
如今,航空小镇是万丰力争打造的全球先进制造业标杆,也是“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迈进的榜样。“我们要打造新样板。”陈爱莲说。新样板,意味着要实现高质量发展,不仅仅是发展战略高质量,员工素质高质量,更需要责任担当高质量。“通过转型升级,万丰的传统产业要实现年均15%以上的增长,新兴产业实现年均30%以上的增长,向一家伟大公司的目标努力奋斗。”
世界顶级活塞式轻型飞机公司招致麾下
虽说9月25日才是万丰航空小镇开园,这之前小镇已经来过几批参观的客人。来客中,不少人是在美国考有飞机驾照的行家,看到制造车间里的万丰钻石飞机,翘起了大拇指。
陈爱莲说,感恩遇上了一个好时代,感恩遇上了好政策。这位女企业家总是积极响应省里的政策,比如浙江省力推的“凤凰行动”。
事实上,万丰是浙江“凤凰行动”的先行军、浙商跨国并购的“模范生”,亦是凤凰行动的受益者。在海外并购的战场上,万丰的每一次出击都“精、狠、准”。旁人很佩服陈爱莲。她觉得可能是一种天赋,都能准确地找到万丰应该转型的方向。
2013年11月,万丰集团斥资15.3亿元,将镁合金行业的全球领导者——加拿大镁瑞丁收入麾下。当时业界都说这笔买卖万丰亏了。陈爱莲不这么认为,她说真正做企业的,目光不能盯着眼前一点利益。“镁瑞丁的产业价值非常强,不仅可以做强,更可以做大做久!”她所说的产业价值,主要体现在产业发展的生命周期中,企业在行业中的地位及未来的市场前景。
过去中国企业最多只能制造拳头大小的镁合金产品,但通过万丰独有的薄壁压铸技术,能够制造整块的镁合金汽车内门板。在收购镁瑞丁的时候,这家公司一年的盈利还不足3000万人民币,经过万丰的整合经营,仅2016年一年就给上市公司万丰奥威贡献了数十倍的盈利。
加拿大当地时间2016年12月13日上午,万丰集团旗下的万丰航空工业有限公司在加拿大安大略省伦敦市举行了对钻石飞机工业公司的收购交割仪式。这是2016年万丰成功并购美国Paslin机器人公司、捷克3个飞机制造项目之后的又一成功收购。
成功收购钻石飞机工业公司以及捷克数款轻型运动飞机知识产权,不但改变了我国通航制造业基础薄弱、综合技术实力不高、机型谱系不全的落后状况,使万丰航空一跃成为全球活塞式固定翼飞机制造领军企业。
开过拖拉机也造过车的女企业家
在1962年开始发行的第三套人民币中,一元面值的背面图案就是一位开着拖拉机的少女。陈爱莲原来也是一个女拖拉机手。
8月28日,万丰奥威半年报业绩说明会暨机构投资者现场交流会上,陈爱莲十分爽朗地脱稿讲了一句,“我的故事,你们网上都看到过的。”
当年,新昌县给她所在的乡分派下来一辆拖拉机。在当时,拖拉机绝对是一件稀罕物,而且,开拖拉机在那个时代也是一个非常光荣的职业,绝不亚于现在的开飞机。陈爱莲此前就已报名参加了为期三个月的手扶拖拉机驾驶员培训班,她的表现比班上绝大多数的男学员都要出色,培训第二天就敢上车操作。
万丰后来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了。新昌人告诉涌金君,万丰做轮毂做得很大,也曾造过车,不算成功,后面就专心做轮毂了。
2016年5月,国务院发布《关于发展通航的指导意见》,中国通航作为一个产业真正开始迎来春天。根据这份文件,这个产业五年之后将会被培育成为规模万亿的产业。此时万丰早已悄然布局了飞机制造、机场管理、通航运营、航校培训、低空保障5大业务板块,已经在这个万亿产业领域投下100多亿元。“目前低空领域还没有完全放开,我们还处于蓄势待发,一旦放开,我们就能厚积薄发。”陈爱莲心怀壮志。
在陈爱莲的布局中,航空小镇不仅布局通航5大板块的完整产业链,同时也涵盖这3大产业:零部件产业,打造工业4.0全球先进制造业智慧工厂的样板;镁合金产业,打造全球轻量化新材料细分领域的领跑者;通航产业,打造全产业链具有核心竞争力的行业领导者。
最困难的时刻迈过去了
多年前采访陈爱莲,描述过这么一段情景——
一天深夜,陈爱莲突然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啦?”丈夫问她。她平静了一会儿说:“没事!”
在那段时间里,一笔大额投资可能不能如期收回本息,陈爱莲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毕竟,作为万丰集团董事局主席,她是决策者和最后拍板人。而且对于那个时候的万丰来说,这也不是一笔小钱。
在外人眼里强悍如男人的陈爱莲,也有自己的痛点。比如上市公司的股价,这是她近期最为焦虑的事情之一。
2018年8月28日,万丰奥威半年报业绩说明会,办了一场机构投资者现场交流会,请了120人。陈爱莲头一次参加。为什么?股价跌得太狠了。
“企业经营比较稳健,发展比较温和。去年如果不转型升级,利润指标会更好看。从长远来看,影响了一点利润,都是值得的。”面对机构投资者,陈爱莲坦诚地表示,现阶段的股价让投资者看不懂,她也在自我分析找原因。“以前我不懂市值,我们也没做市值管理。在资本市场上,我刚刚找到一点感觉。希望和资本市场的朋友共同推进。”
万丰投资的通航产业都是长线,短期内是需要投入巨大资金的,烧钱的。这不免让外界议论,如此大的开销,万丰转得过来吗?
9月12日,浙江民营企业债务融资工具发行推介会上,陈爱莲作为仅有的两家民营企业代表上台做了发言。9月25日,陈爱莲面向中宝、万丰、日发三大产业集团的一大家子员工,面向来道贺的各路来宾,云淡风轻地回应了外界对万丰的忧虑——
“万丰在国际化道路上越走越坚实。战略规划、战役部署、战术动作十分到位,凤凰行动、海外并购开花结果,市场体系覆盖全球,万丰制造走向世界,品牌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特别是今年以来,随着去杠杆深入推进,一些民营企业面临钱荒,上市公司压力很大。万丰也遇到同样的困难,我们将压力转化为动力,产业结构调整符合国家政策,打好了一套‘加减乘除’组合拳,积极采取了一系列应对措施,通过引进战投、境外发债等途径,已渡过这波风险,目前继续在这个好时代,健康有序发展。”